10月14日

 

D的死偶爾還是會困擾我,並不是像S那樣「想知道他自殺前有沒有人 幫助過他」的困擾。嚴格來說,到底是怎樣的困擾,我自己也無法定義(最近的生活中真多無法定義的事情啊)。一切就是一團混沌。

嚴格來說,這是一個不管誰自殺我都不會感到困惑的世界。

可是生與死的議題使我困擾,困厄,困窘,困頓不明。

D死前的長期困厄是什麼,使他走向死亡,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強烈的興趣。

可是D死前的短程狀態,比如三天前、一天前、一小時前,他是怎樣決定死亡、如何邁向死亡、正視死亡,又是如何達成死亡,這些都使我困擾,一點一滴都沒辦法從心頭抹去。

事件的消息用非常幽微的方式接到手上後,向三個人傳遞出去,其中傳遞給當時的班導是最困難的一件事情。我知道老師的人格,也知道他將陷入如我又如S般的困擾,以及比之我們更深的困擾。

「沒有人告訴我,我不知道這件事情」是班導的第一句話。

接著呢,我就不敢再看第二句了,趕快把臉書關掉,跑過來寫這篇日記。

 

 

10月15日  凌晨

班導回了我訊息,我用非常緊張的心情面對那則未讀訊息,又覺得自己非點開不可。訊息長長的,彷彿我第一次跟老師促膝而談。人真的是一種脆弱又頑固的生物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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